司马莲
本是千金小姐,奈何家中遭贼人陷害,父亲入狱后不久撒手人世,一大家子人树倒猢狲散。昔日笑容满面的人,也皆是闭门谢客,假装不识。
街上川流不息,却不知何处是归魂。
好在曾经安享富贵荣华时不曾懒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曾经用来修身养性之事,现在用来养生糊口,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司马莲哀叹一声,默默收拾好心情等待院里妈妈的安排。
话说那日午后,司马莲在院里的梨花树下,打了个盹,梦见这么一幕,一个衣袂飘飘的女子,说她仙骨未齐,还需一些历练。说完对着她淡淡一笑,遍离去了。
也许是那个微笑,也许是那一句话,树下的司马莲竟是心头一热,流出泪来。
睁开眼,发现是在梨树下睡着,几瓣梨花落下,却是给这景色添了几分愁。
自从在风尘之地安顿好之后,司马莲心里悲伤寂寥,怅然望着飘落的梨花,自言自语道:“虽人性薄凉,可依然不想负这一生”。摸摸袖中,那是所剩无几的银两。
忽然院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放眼看去,一个奄奄一息的书生。围着指指点点的人不少,愿意搭把手的却没有一个。院里的妈妈害怕书生死在院门口,太晦气,吆喝着下人赶走这个书生。
司马莲过去好说歹说,妈妈才肯将书生放入柴房,只是房钱就由司马莲来出了。
书生喝了点热水,吞了几口粥,有了点活气,任是七尺男儿,也是老泪纵横,超着司马莲作揖。
司马莲见到也是不忍,问到何故流落至此啊?
书生说,我本是青县人氏,三年前,我本是备考的书生,平时懂些药理,给乡里乡亲的看些小病小灾,大家相处甚是融洽,后来有个风水相师说我们那有一处风水宝地,住在那可使人福泽绵长。后搬去一户人家,仗着大地方有点关系就欺凌弱小。有一次我采药晚归,看见这恶霸正欺负着一对父女,女子凄惨的尖叫和老父亲无能为力的呐喊让我气愤不已,捡着一个木头桩子对着那恶霸的头砸了下去。谁知那恶霸就这么死了。当时天色已晚,除了这对父女,谁也没看见。有道是死无对证,民不告,官不管。谁知过了数月,这恶霸的朋友来找他玩,得知被打死,便抛出一些银子,那被我所救的腐女便将我出卖。
打入死牢,又逢失火,我趁乱逃出,回到老家时,得知母亲日日以泪洗面,悲伤离世。妻儿被恶霸朋友霸占玷污,最后跳河而死。
司马莲听得热泪满面,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书生说完也是累极了睡过去。
等司马莲回房时,看见住隔壁的前花魁娘娘的贴身丫头正在走廊上急的团团转,便上前问,姑娘何时惊慌?
丫头看见来人是司马莲,赶忙和她说,我家姑娘孩子快要生产了,可是派人去传话姑娘的相好,竟然矢口否认。怎么办司马姑娘?
丫头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手足无措的看着我。
眼下这情况,生命为重,赶紧去请稳婆!
丫头前脚刚去,司马莲找来妈妈,让她看护好待生产的姑娘。这时我突然想起来柴房的书生会一些药理,忙去柴房一看,他抱着干柴,嘴里说着胡话,看的司马莲遍体寒意。
我回到院中看见丫头请来的稳婆,忙迎上去,一个没留神却撞上了一个似僧非道的人。这人看了看司马莲,又看了看旁边的稳婆,目光回到司马莲身上,说,长风起,爱别离,恨不得,怨憎会,求不得,五阳聚齐。
司马莲闻言,头痛欲裂
这人又道,司马莲,司马莲,你可知否?
司马莲当即点头
这人抚了抚胡子,点点头,问到,那随我来吗?
司马莲醍醐灌顶,明眸一笑,道,我这就随你去。也不再管书生和待产姑娘。
身后的红尘院,院中的梨树,皆是慢慢消散成一团五彩祥云,它讲二人托起。脚下的青山绿水越来越小,俯首望去沧海一粟。司马莲想起,梦中的那人架的就是此朵祥云。
梦中一夜,对修道之人来说,一盏茶的时间。眼下梦醒,司马莲竟是犹如打通任督二脉浑身舒畅。
只是她哪里知道,那个被背叛的书生和被情郎抛弃的孕妇,都是司马莲的前世。只是他为她编造一梦,一夕之间,三世相聚在梦中。补齐了那善缺的仙骨。
只是连着两世被背叛也是可怜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