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这里是消防队”。电话的那端没人回答,可是埃里希听到一沉重的呼吸声。
后来一个十分激动的声音,说:“救命,救命啊!我站不起来!我的血在流!”
“别慌,太太”,埃里希回答,“我们马上就到,您在那里?”
“我不知道。”
“不在您的家里?”
“是的,我想是在家里。”
“家在哪里,哪条街?”
“我不知道,我的头晕,我在流血。”
“您至少要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
“我记不得了,我想我撞到了头。”
“请不要把电话挂掉。”
埃里希拿起第二具电话,拨到电话公司,回答他的是一个年老的男士。
“请您帮我找一下一个电话客户的号码,这客户现在正和消防总队通电话。”
“不,我不能,我是守夜的警卫,我不懂这些事。而且今天是星期六,没有任何人在。”
埃里希挂上电话。他有了另一个主意,于是问那女人:“你怎样找到消防队的电话号码的?”
“号码写在电话机上,我跌倒时把它给拖下来了。”
“那您看看电话机上是否也有您家的电话号码。”
“没有,没有别的任何号码。请你们快点来啊!”那女人的声音愈来愈弱。
“请您告诉我,您能看到什么东西?”
“我…我看到窗子,窗外,街上,有一盏路灯。”
好啊──埃里希想──她家面向大街,而且必定是在一层不太高的楼上,因为她看得见路灯。“窗户是怎样的?」他继续查问,“是正方形的吗?”
“不,是长方形的。”
那么,一定是在一个旧区内。
“您点了灯吗?”
“是的,灯亮着。”
埃里希还想问,但不再有声音回答了。
需要赶快采取行动!但是做什么?
埃里希打电话给上司,向他陈述案情。
上司说:“一点办法也没有。不可能找到那个女人。而且,”他几乎生起气来,“那女人占了我们的一条电话线,要是哪里发生火警?”
但是埃里希不愿放弃。救命是消防队员的首要职责!他是这样被教导的。
突然,他兴起一个疯狂的念头。上司听了,吓坏了:“人们会以为原子战争爆发了!”他说。“在深夜,在哥本哈根这样一个大都会里 ……”
“我恳求您!”埃里希坚持,“我们必须赶快行动,否则全都徒劳无益!”
电话线的另一端静默了片刻,而后埃里希听到答复:“好的,我们就这么做。我马上来。”
十五分钟后,二十辆救火车在城中发出响亮的警笛声,每辆车在一个区域内四面八方的跑。
那女人已经不能再说话了,但埃里希仍听到她那急促的呼吸声。
十分钟后埃里希喊说:“我听到电话里传来警笛声!”
队长透过收发对讲机,下令:“一号车,熄灭警笛!”而后转问埃里希。
“我还听到警笛声!”他答说。
“二号车,熄灭警笛!”
“我还听得见… 。”
直到第十二辆车,埃里希喊说:“我现在听不见了。”
队长下令:“十二号车,再放警笛。”
埃里希告知:“我现在又听到了,但越走越远!”
“十二号车掉回头!”队长下令。
不久,埃里希喊道:“又逐渐地近了,现在声音非常刺耳,应该刚好到了正确的路上。”
“十二号车,你们找一个有灯光的窗户!”
“有上百盏的灯在亮着,人们出现在窗口为看发生了什么事!”
“利用扩音机!”队长下令。
埃里希经由电话听到扩音机的声音:“各位女士和先生,我们正在寻找一个生命有严重危险的妇女。我们知道她在一间有灯光的房间里,请你们关掉你们的灯。”
所有的窗户都变黑了,除了一个。
过了一会儿,埃里希听到消防队员闯入房间,而后一个男音向对讲机说:“这女人已失去知觉,但脉搏仍在跳动。我们立刻把她送到医院。我相信有救。”
海伦索恩达──这是那女人的名字──真的获救了。她苏醒了,几个星期后,也恢复了记忆。
如果你真的想做一件事,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方法;如果你不想做一件事,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