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在念大学娶幼儿园的年代,很幸运能嫁给同龄的你
文/王芳
2017年,3月15日,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老实说,虚长了30几岁,但直到遇见瓶子哥,我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能为你的生命带来无限的色彩和归宿感。
我和瓶子哥算是晚婚当中的晚婚了,毕竟都已经是走在奔4的路上的人了。和全世界所有活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一样,我和他当然也有自己的过去,但这不重要。因为我们决定确定恋爱关系时,他是单身,我也是;这就够了。
晚婚其实并非我们所愿,但就如网络上流传那句离婚要趁早,结婚要尽晚。一样,或许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需要历经生活的磨难和时间的锤炼,才能得偿所愿,爱情也不例外。
我和瓶子哥都出生在小县城的普通工人家庭,从小生活比较艰苦。我们小时候不要说燃气灶或热水器,家里就是连个自来水龙头都没有,接水要去坝子里的公共水龙头,上厕所则要走到很远的公共厕所去解决。特别像周星驰的电影《功夫》里猪笼寨那种环境。我在祖国的北方,他在祖国的西南。在偌大的版图上,我们是不起眼的两粒尘埃。
瓶子哥17岁就选择了服役,在西藏守卫边关,退伍后后才到北京一边辛苦打工,一边参加大学自学考试。而我也是从17岁开始,就不得不自己挣钱维持生计,因为从小学声乐的关系,所以我就常年在酒吧驻唱。因此在那些年,身为北漂的我们,生活同样艰辛。
当年为了省房租他住在当时还不通地铁的通县,然后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坐长途车去公司上班,车程单边长达3个小时,往返就是6个小时,早饭和晚饭都只能在四惠的公交换乘车站用一个肉夹馍解决。白天要工作,晚上到家就十点,第二天五点又要早起,所以必须马上睡觉。可这样就没有学习的时间了,因此他只好利用在车上的时间看书。车上看书伤眼睛,所以他患上了600多度的近视。就这样,他艰难地在北京扎下了根。
而当年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我不得不经常在放学后去酒吧驻唱。当时在酒吧唱歌一天能赚150块,一周大概能去三四天。这样一个月下来,还是有接近2000块钱的收入,足够我应付开支。但这还不是最艰难的,作为一个女孩子在酒吧里唱歌,最艰难的是还要应付各种无妄之灾。记得有一次几个喝醉了酒的壮汉,冲上舞台来,把我拽出门外,然后准备硬往车里塞。我吓得拼命哭喊,踢打,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幸好,这时候一个平时比较照顾我的酒吧领班看到了,才跑过来护住我,对那几个壮汉说:几位大哥,这位是我妹妹,如有得罪,请多包涵请多包涵。然后不由分说,把我塞进旁边的出租车,叫我赶快走。
那天回家以后我吓得瑟瑟发抖,然后自己扑在床上大哭一通。第二天我害怕极了,但是却还是只能咬着牙继续去唱歌。只不过从那天开始,我就和乐队的另外两个歌手约好了结伴而行,一起去唱一起离开,如遇危险彼此必须互相帮忙。在那之后,类似的情况又发生过几次,但仗着人多,我们总算能有惊无险。就在这种情况下,我艰难地上完了大学,然后考上了声乐系硕士研究生。从那以后,我终于不用再在酒吧里驻唱,而是可以参加一些正儿八经的文艺演出了。演出一次的费用,也从150块,涨到了几百上千块。我在这个城市,也终于站稳了脚跟。
有些人会被生活的重压压垮,而有些人则越挫越勇;我和瓶子哥属于后者。虽然那些年的生活很苦,但我们并没有像苦难屈服,也没有选择与社会的阴暗面同流合污,我们始终坚持内心的简单干净,我们始终不放弃自己所热爱的事业:他的书和文字,我的琴和歌声。
有时候我会一个人独坐在出租屋的阳台上,看着这座城市的灯火辉煌,虽然那温暖的万家灯火还没有一盏是属于我的,但我始终相信,终有一天会有的。瓶子哥说,那时候他已经不住通县了,而是搬到了四环内。只不过他没有机会独坐在出租屋的阳台上远眺万家灯火,因为他只能租住四环内的地下室。但和别人不同的是,即便租住在地下室里时,他也不肯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的追求。
他戒了烟,然后用买烟的钱去买正版书买正版碟,这些书籍和碟片到现在他都还珍藏着。我翻过一些碟片,既有东方《春江花朝秋月夜》、《渔舟唱晚》、《琵琶吟》的民乐经典,又有柴可夫斯基、肖邦、韦伯以及德沃夏克等西方大师的专辑,有些甚至有好几个不同乐队演奏的版本。我很难想象,是什么力量使得一个月收入只有几千块的男人,蜗居在地下室时,仍然对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有着如此执着的追求。
也许是因为吃了整整两年肉夹馍的原因,当工资终于够在四环内租住得起地下室的时候,他发誓再也不要吃外面的东西了。由于地下室排烟不顺畅,无法炒菜,于是他花了很少的一点钱,买了两个定时电饭煲和一个定时电炖锅,每天晚上八点他会去超市买开始打折的肉菜,然后洗净腌好,第二天早上临上班前定时烹饪,晚上七点下班到家刚好自动煮好,其中一半晚上吃掉,另外一半第二天带到公司去吃。如此循环。即无油烟,又省钱还健康。
瓶子哥说:只要肯动脑肯动手,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瓶子哥还说:生活本来就很苦了,所以当然要依靠自己的双手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他所谓的好一点,不是要买什么性能的手机,背什么牌子的包,而是在同等开支条件下,尽量做出最优化的选择。因为生活不是为了给别人看,而是为了让自己赢。
而这,也深合我意。在酒吧驻唱的那些年,我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和事。有些姑娘长得也很漂亮,且早早地就背上了名牌皮包和穿上了昂贵的衣裳。但在我看来,这些东西的价格远远超出了她们力所能及的消费水平。在小芳看来,美丽是上天赋予我们的珍贵礼物,但如果用美丽去换钱,那简直就是对这份珍贵礼物的贱卖。所以,我时常会替她们感到不值。
我坚信对一个女人来说,懂得珍惜自己,才能永远美丽。有些老奶奶即便六七十岁,依然美若桃花。这肯定不是因为她们善于用自己的美丽去换钱,而是因为她们懂得如何去经营好自己的人生。我认识不少美美的老阿姨,尽管她们的生活和职业大相径庭,但共同点是:她们的爱情都相当美满。 但美好的爱情当然不可能诞生自钱色交易,也不可能源自简单的男女激情,而只可能在两个人三观相合、志趣相投的情况下产生。
网上曾经热传过一个段子是这样的,有三个人在互相攀比炫耀谁的媳妇更小。刘*威表示:我74年的,杨*86年的,我大三时她才小学一年级。 李*江不服: 我39年的,梦*66年的,我大三时,她没出生呢。 而张*谋哈哈大笑:我50年的,陈婷81年的,我比我丈母娘还大11岁。 在小芳看来,这个段子的价值观是扭曲的,是在制造一种女方年龄越小男方就越成功的扭曲价值观。 果然有很多看过这个段子的人都纷纷地表示:如今这世道,令人艳羡的婚姻就是念大学的能娶到念幼儿园的。但我却不这样认为。因为喜欢一个人,必须是知己。虽然知己未必就能做爱人,但爱人必须是知己。年龄相差太大,难免有鸿沟,成为知己的可能性很小。
很幸运的是:瓶子哥和我是同龄人。他上大三时,我上大一。算是学妹。
有人很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嫁给他,因为在他们看来追求我的男人有很多,其中不乏富豪和巨贾。而周小平和这些男人比起来,简直穷的叮当响。有时候富豪们的一顿饭,我的瓶子哥得爬半年格子才能赚回来。但一个真正追求生活品质的人,又怎能一切都只用钱去衡量?
瓶子哥的确没有什么钱,婚后我们就要过一起还房贷的生活。可是那有如何,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不都是这样生活的吗?我记得在古代人们在形容美好婚姻时往往用的词是才子佳人,而不是地主佳人。这就说明,真正美好的爱情除了需要物质条件上的满足之外,还需要更多的精神契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代人们对美好婚姻的评判标准却变成了极为粗浅的嫁个土豪就好。
后来我想,这也许是之前中国人都穷怕了,过够了穷日子,所以在经济急速发展的这些年里,人们产生了一种对财富过分渴望的饥饿心态,对物质的过分渴望掩盖了人们内心对精神的实际需求。这就好像一些快要饿死的人在获救后,往往会不顾劝阻拼命吃东西,且觉得人世间除了食物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一样。而这种过分渴望的饥饿心态,其实是相当有害的。一个饿久了的人,如果暴饮暴食很容易猝死。而一个穷怕了的人,如果变得见钱眼开,那么即便他最终得到了钱,可也一定不会得到幸福和快乐。
婚姻本该属于爱情,又岂能明码标价。
但幸好这些年,中国人的心态越来越淡定了,经济的长足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整体提高,使得我们越来越能清晰地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早些年所有女艺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嫁给土豪,但绝大多数人后来都说自己过得很不好。于是这些年,人们渐渐回过神来了,女艺人一般都开始选择嫁给男艺人,而不是嫁给土豪。因为至少同为艺人,大家还能有不少共同语言,甚至还能在工作和艺术道路上互相帮助,相扶相持,相濡以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种价值取向的回归。
而我就是喜欢瓶子哥的才华,他的才华并不是那种专精于某一领域的学术研究,也不是那种油嘴滑舌地抖贫嘴,更不是浮于表面的卖弄。而是一种对生活有了痛彻心扉的领悟之后的淡定和从容。昨天在婚礼上我忍不住问他:在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之前,你有没有喜欢我? 他说:有。 我又问:那你那会儿为什么每次说话都要站得离我那么远? 他回答说:发乎情,止乎礼。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如果我要牵起你的手,除非你已属我。
如今的瓶子哥,有一手非常非常好的厨艺,自从吃过他做的饭之后,我就再也无法吃下饭店里的那些菜。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厨艺这么好,但我知道。他之所以会做这么多好吃的菜,全都是拜当初生活的艰难所赐。生活的艰辛没有击垮这个男人,反而使得他变得更有味道。他把生活劈头盖脸仍向他的石块,磨成了一块温润的玉佩。
如今的瓶子哥,会煮得一手好茶。和他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那些以前被我认为不过是苦涩叶子水的饮品,竟然有那么多的品种和制法,居然能煮出那么多种好喝的味道。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爱茶,但我知道。他之所以独爱茶,是因为他不抽烟和不喝酒更不爱吃糖。他常说:人总要有点嗜好,与其沉迷烟酒,不如学会品茶。 当面对生活的暗流险滩时,他知道如何避过。
如今的瓶子哥,是摄影好手。很多在我看来平凡无奇的场景,都会被他拍得分外美丽。很多人认为他拍照技术好,是因为相机好,但我知道不是。因为他常说:生活总是藏在细节里。一个人如果无法发现身边的美,那么也注定无法欣赏远方的风景。当你能从身边的事物里发现美的时候,你才会真正拥有发现和欣赏美的能力。相机不过是捕捉美丽的一种工具,我恰巧会用罢了。 当然现在我是他这个技能的最大受益者,拥有一个摄影技能超强的爱人,对所有女孩子而言都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情。
在我焦虑的时候他会给我安慰,在我难过的时候他会哄我开心,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给我最佳解决方案,在我高兴时他会提醒我谦逊,在我担忧时他懂得如何让我放宽心,而更重要的是当我用心歌唱时,他也会用心倾听 所谓才华,莫过如此。而我也愿意在他读书时掌灯,为他餐后洗碗,在他换下衣裳后浆洗,在他劳累时为他揉肩,分享他的喜悦,共承他的重任。然后为他照顾好父老双亲,再生两个孩子
只是无论他再好也不可能令所有人都喜欢,比如那些憎恨这个国家的人;尤其是当这些人在外国的支持下还拥有着极大社会能量时,这种恨就会演变为一种看得见的危险。君不见很多人越是表达台毒港毒倾向,就越会受到某些媒体的追捧吗?君不见擅长撰文丑化中国文化吹捧欧美文化的人,常会受到西方主流媒体的追捧吗?君不见欧美几乎一手包揽着全世界所有的文化艺术类大奖吗?这些力量加起来,足以形成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态势,又有谁敢与之作对?
可偏偏瓶子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常说绝对不能让我们的文化被西方文化取代。我们可以接受中西方文化相互包容,但我们绝不接受自我消亡。所以他每天都战斗在怒怼西方主流媒体以及亲美网络大V的最前线,这就导致很多亲美网络大V和外媒对他恨之入骨。
也有朋友出于好意提醒我说:如果你嫁给这样一个文化斗士,那么他得罪过的那些亲美人士肯定会迁怒于你,或许从此以后你会失去很多登上舞台的机会,甚至永远失去。朋友的提醒诚然是善意的,可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毕竟歌唱是我为之倾注了半生的事业。
我当然不能失去歌唱,但我认为嫁给瓶子哥并不会使我以失去歌唱为代价,甚至我将来只会越唱越好。因为如果我真的是热爱歌唱这件事本身的话,那么我只管歌唱就好。是否能有舞台,是否能上电视都不重要。哪怕从此以后我只能在这里唱,只能在网上唱也无所谓!并且我还有一个身份是老师,是声乐老师。我每天还可以在琴房唱,教学生唱,所以我永远不会失去歌唱这件事本身。至于电视或节目舞台嘛,那些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资产,又怎谈得上失去。
哪怕以后只能简简单单做个声乐老师,哪怕只能在这里为读者们歌唱,我也会幸福无比。一个人永远不会失去真正热爱的东西,除非你自己忘了初衷。而瓶子哥始终告诉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永远勿忘初心。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个心愿,就是此生能够真正嫁给爱情,只是过去我一直都没有这种幸运。现如今在茫茫人海居然遇见了一个和我同样傻的人,不禁如获至宝,爱不释手。我想,我这应该算是是嫁给爱情了吧。因为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那么还有什么好悲哀。
今天我们结发礼已完成,今生永结同心。接下来我们将会开始度蜜月,不过好消息是在蜜月期瓶子哥每天依然保持更新,给大家最新最快最好的热点时评和局势分析。
最后,小芳祝愿天下所有待嫁女子都能嫁给爱情,更祝天下所有未娶男子都能找到自己真爱的姑娘。同时还祝愿所有已经执手的夫妇和恋人们,能生生世世爱情美满、婚姻幸福、举案齐眉、阖家欢乐。
小芳、小平,揖手。
文/王芳
2017年03月16日 于鹭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