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7日高考即将开始,她身处异地却每天盼望这天过后。他一样盼望着,可以立刻离开这个校园。
2008年,她打败了他三年的初恋,成为他的第二任女朋友。她和他相遇在一所高校,他们都是用十万人民币的人际关系去这所学校读书。学校是城里最大最美丽的地方,它敢认第一,就没有其他高校可以认第二。那时,他和她刚上高一分在同一个班级,他坐在她的前面。他从来也不好学,每天只懂得拿着手机上网、玩游戏。她则每天都在身后教训。她不知道他有一个初恋女朋友,她每天上课和他聊天,每天打他骂他只顾着玩不学习。
半个学期后,她的同桌休学说要到外面打滚。她心里很难受,没有挽留这位朋友。直到平安夜前夕,她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那头哭着对她说:“你打个电话和父亲聊聊,我不想这个家没了。”她听着母亲的哭泣,瞬间无法再说话。平安夜,她向他要礼物,他问她要什么,她说想吃阿尔卑斯棒棒糖。自修下课的时候,他把一袋阿尔卑斯的棒棒糖送到她的桌子上。班上的同学都围观在她的桌子上,更有和他一起去买糖果的兄弟在班上大笑说:“班上的某位女人幸福啊,爱情来临了。”她不知道她的桌子上有一袋礼物,她很用心拿着扫把扫地。突然,他的兄弟走到她身边说:“你看,你的桌子上。”她朝着桌子上看:“是糖吗?真的100颗这么有信用啊?”他的兄弟打岔说:“不是100颗,他只送你99颗。”她没有说话继续扫地,他的兄弟很好奇问她:“你怎么没反应啊?99颗呢!?”她还是不知道:“99颗又怎么了?”他的兄弟不耐烦说:“你傻子啊,99颗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啊?”她才恍然大悟起来。
他用99颗表白他对她的心。他和初恋分手不久,他和她开始展开新的一段感情。她并不知道在她出现之前他曾有初恋。后来他的初恋找向她,她才知道因为她,他和三年的初恋分手了。她是第三者,但是全部人都非常祝福这对小情侣。他因为赌博被学校开除,他的父亲用钱堵住了学校的政策。那天晚上他她哭着挽留他,要他承诺不可以撤学,他承诺陪伴她直到高中毕业为止,和她一起毕业。她哭着躺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她并不知道是否爱他。
又再分班,他和她分到不同的班级。她修读艺术,他修读文学。他偶尔到外面买蛋挞上课时候经过就从窗户放在她的桌子上。她除了爱情以外,更是得到了一段友情。她的朋友每天都和她在一起,双双去上学放学吃饭,她都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朋友。她和朋友的感情日渐加深,她告诉他下次买东西的时候也要买朋友的那份,她想感激这位朋友一直在她身边给予她帮助。他很听话,每次买东西送她的时候都会有她朋友的那份。他喜欢只用一个牌子的香水,她喜欢他身上的香水味含有浓厚男人的味道。有时候她闻不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就问他为何不用,才知道他用完忘记买香水。她就找遍整座城市为他买香水,他并不知道她喜欢他身上的香水味。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喜欢上另外一个男生,和她是同班同学。他却从不曾和她争吵,她只忠于自己的感情一心只想和喜欢的那位男生在一起。她向他提出分手,他没有答应。他坚决不答应,她为了那位男生只好不管他,不回复他的短信、他的电话、他的来访。她好玩,愚人节的时候她策划叫朋友以真心告白去玩弄自己喜欢的男生。她不知道,她的朋友和她一样喜欢这位男生。她很生气,朋友不告诉她。她很生气,家里又再发生纠葛。
她和朋友关系断绝,她提出要和朋友分开。至于那位男生从她的朋友口中知道,她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那位男生也终于明白没再和她发展进一步的感情。甚至对她的朋友关心起来,总是喜欢在她面前那个男生就和她的朋友亲昵起来。她渐渐地变成独自一个人。比当初一开始寂寞得还要更寂寞,她的男朋友也没再找她,那个男孩奔向她的朋友。她只懂得哭,心里难过得连学习也变得起不了劲。她没有朋友在身边,没有他关心她。她开始逃课到艺术楼上的阳台坐着,有时会生病就请假到外面打滴,有时会反锁自己在艺术室里画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每逢在楼梯上遇上他的时候,就像陌生人一样。她觉得自己的情绪不适合他来安慰。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的付出。
她不经意从邻居知道父亲搞外遇。她很伤心,不知如何面对这些年长一辈的问题。只要想起母亲哭着求她的语调,她的思绪都混乱很久。这些混乱的事情涌上来,她接受不了。有时变得偏激起来,对朋友说话语调偏激;有时会在班上胡乱发脾气。她拒绝朋友去关心她,她心里觉得这位朋友出卖了自己的感情,欺骗自己的纯真。她再也熬不住,当亲情、友情、爱情都备受考验的时候她选择了逃避。她不再想混乱下去,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于是开始伤害自己,拿着玻璃片从手上刮去,她不想死去,她只是想要清醒。她坐在艺术楼上的阳台上,一直坐着。她希望她能够原谅自己的心,是那么自私过。朋友发现她没回去宿舍睡觉,一直在学校寻找她的踪影。
当朋友找到她的时候,她只是坐在阳台上手上流着很多血。她的朋友抱着她一直骂她,她痛哭起来什么也没再说。那晚以后,朋友日渐守在她的身边;无论她如何拒绝朋友,朋友都死缠在她身边。他知道她伤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过分谴责,只是打算开始重新走进她的心里。然而,她还是喜欢那个男孩。她默默地关注男孩,虽然经常看着男孩和朋友在一起聊天。看着他们心里难过得不知从何诉说向谁说,后来她便习惯地把自己想说的话记录在一本手册里面。
她和他没有分手,因为他不答应,坚决不答应。他开始对她关心起来,有时候带她和朋友出去酒吧喝酒。她醉了就让她闹酒疯,天冷就给她买奶茶喝。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她还关心那个男孩。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很爱她,她每次和他一起谈话时候,从来就决绝谈及家里的事情。他想送她一枚戒指,是戴在他脖子上的戒指,算是他母亲给他的家传宝。那晚在酒吧里,他抓住她想为她戴上这枚戒指,她差异得害怕起来。她逃开他的拥抱,看着他一定是醉了。她一直说:“你醉了,你醉了。”后来这枚戒指在那酒吧里不见了,她没有戴上,他也没有拿回。她感到很惭愧,因为她弄丢了他的戒指。她不敢接受这枚戒指,不管这枚戒指代表着什么用意。她都不敢接受。
考试了,她告诉朋友可能会转学,朋友似乎也不相信。她找了个理由主动找他帮她搬书本回去宿舍。她告诉他父亲强逼她转学,会转回自己居住的镇里。他不相信她说的话,但重复好几次问她是不是真的要转学,她说还没确定,所以不要担心。那晚下雨,他打着雨伞送她回去宿舍,途中他停下来对她有话要说,他递给她一枚新的戒指。他说如果不接受就直接丢掉,她看着他脖子上又系上新的戒指。她也告诉了那个男生,并且问男生:“如果我要转学了,你会挽留我吗?”那个男生很快回答她说:“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男生没有回答会否挽留她。她的心也一直徘徊在这两个人,她并没有在乎谁的回答令她更感动。因为她说谎了,她对身边所有朋友同学都说谎了。
2009年考试结束了,每个同学都开心放假的日子来了。她的父亲来接她,她独自搬着所有的行李到车上。她来回好几次,都有意躲开朋友的身影,可是在校门见到他。他没有帮助她搬行李,因为他的父母也在。她和他就在这个校门,不说一句话就各自回家了。
高二的学年开始,他们都各自回到学校。他们都打电话给她,可是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他失去了她的联系,直至她知道他和她的朋友在一起了,她觉得更痛心。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并且他身边的兄弟都瞒着她,他和她的朋友相爱的事情。她终于打电话给他了,问清楚这个问题。他没有说话,她回去找他。他没有回答她,她约了她的朋友和他出来一起吃饭。可是朋友拒绝了。她不敢说什么,对于这个她不能够接受的事情。因为她内疚,对于过去所有的伤痛。她对不起他,即使他移情到自己的好朋友心上。她也不能说什么,
有些事情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一直放在心里两年。有些爱,她后来才知道;可惜已经太迟了。她知道他不能再像从前那么爱她,她知道是她破坏了他和她之间的承诺。他答应她一起毕业的,可是她先逃走了。她知道,她伤他很深;她也知道,她爱过他。
她的离开就像是一场战争里的逃亡者,也是这场战争的结束。
在这四个人的战争里,她先逃亡。她先失去,她先结束。也许只有离开,对于这四个人也是一个结束。两年过去,她独自煎熬着。面对丰富的物质生活,缺乏人性的面孔。任由她去前行,她都记得曾经他给过她爱情,是难忘却不能再爱的感情。她像只断了线的风筝,独自飘拂在天空。她没有遇见收筝者,她飞得很远很远。她不想再飞,抵挡不了那段风的吹打。她想停下来,可是都已经太迟了。她想回到过去,可是青春太短了。
她唯一遗憾的是分手那天,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到达的地方,她要离别的城市。她一直拒绝他的理由。她只想安静离开,这片充满回忆和痛苦的地方。不再回去。
他对她说:“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这是最后一条短信显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