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想写些有实质的东西,其实这个素材我很早就想写了,但每当打开电脑时却又不知怎么写好,我怕我的文章玷污了那些圣洁的东西。酝酿了好几天才整理好思路,决定还是用我一贯的风格,用故事来参透这些看似卑微的人与事。我们处在这繁华喧闹的大都市里,有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也有许多事情是望而却步。在当今社会里有许多许多事情有着不可告人的另一面,也许让我们最不能容忍与理解的应该是“小姐”这一行,但当我们在责备她们,谩骂她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的路又是谁造就得呢?其实,在我们身边也许有些人有些事情还不如那些我们最看不起的“小姐”高尚到哪里,不是吗?(为了寻找那种空灵的感觉,文章中我是以第一人称写的)
——写在前面/紫色潇潇
在繁华的都市里,难免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存在。是的,我是一个妓女,白天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在家里睡的昏天暗地的,到了傍晚我就会把自己打扮的妖娆性感的出来,迎接着我的客人们。
我租了一个二室一厅的房子,很黑,很乱,很多很多的化妆品,散乱了一地。一个妓女,身子都不干净了,房间又何必那么干净呢?
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就因为我是女孩,在我出生不久后我的父母就毅然决然的放弃了我,也就是说我从小就是孤儿,被好心人寄养在某所孤儿院里。也许是我命不好,抑或是老天也开始嫌弃我,在我14岁的时候,被人们所谓的大善人也就是我所在的这家孤儿院院长给强暴了。后来,我逃出了那所孤儿院,以为外面的世界是我所向往的天堂,没想到只是从虎窝到了狼窝而已。
十七岁的我,没有学历,没有金钱,没有阅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什么也没有,当然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正当我到处寻找工作时,却被骗到一家夜总会,于是我被强迫当了妓女,一次不从就拳打脚踢相对,后来我认命了,麻木了。
于是我就丧失了我的尊严。
于是我开始沦落……
我的老板非常喜欢我。当然,我的老板也是我的常客。其实,我的常客又何止我的老板一个呢,什么这公司的经理,那公司的老总,甚者级别更高些,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是选择了这一行,也就无所谓多一个少一个。再说了,我的命还不如他们的一个小小的指头,权力可比金钱重要的多。做我们这行不能太刚烈了,做人也不能太刚烈了。想想看,如果一个人,她连衣服都没有穿,连肚子都填不饱还谈什么尊严呢?
每天在傍晚的时候,我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化很浓很浓的妆,然后穿上很妖艳的衣服,然后挑双高跟鞋,上班。
我们这行工资很高,大概一个月就有四五钱块钱,还有很可观的小费,所以我已经习惯了疯狂的购物,需要的不需要的。这也许是寂寞的女人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我已经打了N多次胎了,医生说我再也不能生育了。他对我说这个话的时候,一脸的惋惜和痛心,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我也知道我只是自作自受,可是我还是无法抑制地哭了。
我很克制自己的感情。我知道我是一个妓女,没有人会爱上一个妓女,更何况是不会下蛋的妓女呢!所以我要趁着我还年轻的时候赚一笔,然后,我就可以不做了,然后,我就可以找个美丽的地方一个人过一辈子。
所以,我并没有任何的打算会嫁人。
所以,我注定了孤独。
所以,我没有亲人和爱人。
所以,我冷酷……
每天晚上我都会竭尽全力的去诱惑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们,然后就由其中的一个把我带出台和他睡一个晚上,然后我就回到家里睡觉。每天都是这样,我从没有嫌腻。可是我厌恶这样的自己,每次回到家后,我都会把自己狠狠的扔进浴室,一遍又一遍的冲洗着自己那肮脏的身子,可是我不会虐待我的皮肤,那是我的本钱。我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天天除了睡觉就是陪客人,要不就是逛街买一堆的衣服与化妆品。除此之外,我几乎不出去。
每次逛街的时候经常可以在电梯里遇见同楼的一个男人,很优雅的举止,每次都对我们点头微笑。他长得很好看,个子很高,而且,每天都穿的很干净,我想,我是对他关注了些,可是每当我的思想再越轨一些的时候,我就会提醒自己:我是个妓女!
我想,那种自卑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摆脱!今天我没有出台,早早的回到家里,换上正常的衣服,看着电视听着音乐,这种平淡的生活又能停留几时呢?正想的入神门铃却响了起来,会是谁呢?我没有朋友,除了我的老板别人是不会知道我的住处的,可是这么晚了老板应该是不会来的。
打开门,却是那个经常在电梯里遇见的男人,他显得一脸的为难,跟我说:“不好意思,我忘带钥匙了,可以从你家的阳台跳过去吗?我就住在你家对过。”
我点点头,对他说:“可以。可是这么晚了,你不要爬了吧?很危险的。”
他朝我笑了笑,眼光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注意到我竟然穿了一件睡裙站在一位陌生人面前。长长的裙子盖住了我的脚裸,可是我的胸口却开的很低,而且是透明的蕾丝,我的长发散落着,遮住了我雪白的肩,然而却更加性感,更加诱惑。我忙用手把睡裙拉严,请他进来了。
我进屋换了衣服,他坐在我的客厅,他只是傻傻地对我笑笑,我想,他一定是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子,我在想些什么?我是妓女,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想法呢。我想不管他怎么看我,如果今天他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我可以陪他一个晚上,不要钱。可是真的那样的话,明天呢?我想明天我就会搬出去了。
我说:“天这么黑,你就不要爬阳台了,很危险的。不如今天晚上你就在我家过夜好了,你可以睡沙发。反正都是邻居,明天再找个锁匠开锁好了。”
他点点头,于是我做好饭,我们两个人吃了以后各自睡觉了。
平静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我翻身下床,走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走了,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谢谢你!”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这么多年,几乎已经没有人对我说“谢谢”这个词了。别人都以为做我们这行的很脏,从来都没有人尊重过我们,更别说对我们说“谢谢”了。
后来,我知道他是一家公司的经理,然后我告诉自己,我配不上他!我知道,我只是麻雀,麻雀是永远飞不上枝头,做凤凰的。
我想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做他的情人,可是做他的妻子,我知道,我不可能也不配。
转眼间我的生日到了,这天我请了假,买了许多菜,亲自下厨做了许多可口的菜,然后买了一个蛋糕,我第一次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干净,还买了一束香水百合,我知道,我要迎接我十八岁的生日。
没有人会帮我过生日,除了我自己。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凄凉的感觉。我在门口等着他下班,当他见到我时很惊讶,随即又笑着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怯怯地说:“可以陪我过生日吗?”
他愣了了一下,笑着说:“荣幸之至。”
我知道今天我穿的很漂亮,因为我已经打算在今夜把自己给他了,就当作是成人典礼吧。至少,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把自己献给我心爱的男人,已经足矣!
有些感情是不需要天长地久的,只要拥有一次就好。
我穿了一件大红的晚礼服,像新婚一样。低胸,露背,这样的一件衣服即使是普通的女人穿上也是性感动人的,更何况我知道我长得并非不漂亮。
他说:“对不起,我没有带什么礼物来。”
我摇摇头说:“你今天能陪我比什么礼物都有意义。”
当满桌菜肴端上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他脸上的赞许和惊讶。我知道,他其实是喜欢我的,可是我并不确定他是不是爱我。
我们都喝了许多的酒,于是我们就自然的上了床,在床上我们极尽缠绵,一次又一次,好像每次都是最后一次的样子,彼此绽放,彼此索取,彼此纠缠。我施尽全身的解数纠缠着他,挑逗着他,而他也一直在我耳边说:“我的小可人,我的小妖精,我要娶你。”我用吻堵住了他要说的话,我不想被承诺牵绊,何况床第之话又怎能当真呢?我想这一夜过后,我就该走了。
他不知道我是妓女,我想这样也好,至少回忆是完美的没有瑕丝的。
半年后,在另一座城市里,我整天整天的被思念折磨着,最终我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他在电话的那头告诉我:“我很挂念你。”
“你曾经爱过我吗?”我问
“爱过,爱过……”
“我很开心,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谢谢!”我心头一酸,眼泪热不住流了下来。
“告诉我你在那里,我去找你。”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忘了我吧。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想陪你就生日,我想陪你过每年的生日,好吗?”
“好。”
“那我等你啊。”
“好的,我一定会回去找你的。”
放下电话,我捧起床边的纸飞机,抛向空中,散落在空中,飞吧,能飞的都已远逝。
他一生会有无数的女人,我只是其中一个,注定要消失的。
还有十分钟就是我十九岁的生日了,是啊,十九岁了,多好的年龄啊,那么年轻,只是凋零的太早了。我又一次拨通他的电话。
“是我,你在什么地方呢?”我问道。
“我在以前你住的地方等你。”
“你别等了,我不会去的。”
“我知道的,告诉我你还好吗?”他笑了,从笑声中我听出了苦涩。
“我很好,我找到了一个真正让我爱的人,我不会再回去了,愿你能和我一样幸福。”我肝肠断裂。
“那就好,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幸福,我就会安心的。还有几分钟就是你十九岁的生日了,生日快乐!”
“告诉我,我死了,你会为我流泪吗?”我看着浴缸里散落的玫瑰花瓣,依旧那么鲜艳,鲜艳的有些刺眼。
“会的,如果没有你,我不会独活在这个世上的。”他平静的回答,我感觉的到他的真心。
我挂掉电话,满心幸福的看着玫瑰花瓣越来越鲜艳。我没有跟他说再见,我和他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因为,就在我给他打电话之前,我已经割断了手上的动脉。我想在我最后的时间里再听听他的声音。我以为我会在新的城市里从新开始,可是思念却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我已经心身疲惫了。只要知道他是爱过我的,我就可以含笑九泉了。这一生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