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深秋的落叶,突然离开枝头,飘落在我即将踏上的台阶,素朴,自然,没有多余的矫饰和造作, 只有繁华散尽之后的凄清和悲凉。
"未觉池塘春草黄,阶前梧叶已秋声",仿佛一个转身,夏与秋就不动声色地完成了季节的交接,随风,随意。
秋天,就这样来了。
而我还在自顾自地和叹息,又一次错过了夏季的漂流,但留存在心底的一个梦想,一个愿望,因夏的逝去便多一份明年的希翼。我喜欢带着一种期待一份憧憬融入世俗的生活,比如城区的老巷子,虽历经风雨,却安静而沧桑,我在雨中路过,穿着高跟鞋,清亮的脚步声,叩响了老巷一个世纪的回声,一个转角,一个回头,一株摇曳的墙角小草,都向我透出久违的感动与美好。
非常理解张爱玲对世俗生活的偏爱。她曾说过:“我喜欢听市声”,如她喜欢听胡琴的声音“远兜远转,依然回到人间”;以及她对苍茫人生的个人叹息“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短的是生命,长的是磨难”,以至于在以后的写作中,融入了更多的市声,为一种源于天性,隐于智慧的的精神作证。
读过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小团圆》《心经》的人,会明白,她站在天空的高度,云一样情深与孤独,拒绝爱情,远离亲情。她不是谁家庄园里安置好的小桥流水,不会依着谁的韵脚,优雅的浅吟低唱,她偶尔携一场火,肆虐过内心的洪荒,让一些元素沉寂在漫长的时光之下,与后来的
我们偶遇,熠熠生辉。
我的话,如果你不懂得,我将以沉默作答;
我的心,如果你不知道,我会用背影揭晓。
爱她的文字,倘若用零度遇见,她即刻成冰。用100度去爱她吧,我想她会立即沸腾。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隐藏很深的故事,生命的光亮,宛如洒落在宇宙的星辰,总是在暗淡的时刻悄然聚焦。
相信很多人知道蔡澜这个名字,拥有“电影制片人、电影监制、美食家、专栏作家、节目主持人、商人”等多个职业身份的他曾说过:“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吃吃喝喝,以兴趣为工作的生活,是我一生的追求。”他对生活的态度是“玩”,好友金庸评价他:“琴棋书画,酒色财气、吃喝嫖赌、文学电影,什么都懂。”他每出一本论吃论喝论女人的书都会大卖。有谁知道就是这样一位外表放荡不羁的才子,却珍藏着一方印,印文是“相思又一年”,极喜欢用。
在这个浮华的世界,能将相思一年又一年的持续下去,那真是名副其实的长相思了。
相思是这样的玲珑剔透,宛如一颗刚刚剥开的荔枝,轻轻地托在他的掌心。
那么大年龄的人了,有举案齐眉的发妻,可他不去刻意掩饰华丽的情感,任它开到花残,只把一缕轻香留给懂得之人。也许那是他内心的标杆,与其说他喜欢随身携带这方印文,不如说他在纪念自己被历史绑住的青春,以及青春岁月里那一段“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会破”的长相思。当青春像蝶儿一般飞走,当他的爱情只能作为一支书笺夹在岁月的书签里,这枚印章恰恰为他记录了暗香浮动的一切。那些邂逅的风霜雨雪,风花雪月,都聚焦成一枚印章,浓缩成一种思念,如此,便美在云端,于葳蕤的时光里将相思归于安宁。
我从不去轻易想像故事的开始与结局,没有哪个续下来的故事会比最初的版本更完美。“相思又一年”,如禅宗传道,在于顿悟,你须有直指人心的棒喝式拈花微笑式的心领神会。正如电影《一代宗师》里的宫二对叶问说过的一句话:“我心里有过你。”是的,心里有过你,如此而已,仅此而已。
可又有谁真正能懂得,当秋风萧瑟,当爱已成歌,我在落叶纷飞的季节里,从星光微现,等到西山日落,以披星戴月的辛劳,向这个城市请安。
当我把自己打扮得妖冶艳丽,故作从容地走进洗浴中心时,华丽辉煌的宫殿,瞬间把内心胆怯的我打回石器时代。
当我走进富丽堂皇的KTV,零距离的接近DJ公主和小姐时,灯光下她们夸张的睫毛和惨白的脸让我臆想起聊斋。
当我享受着洗脚女子细心的修脚和按摩时,定睛她们脂粉下的脸,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如是说:P图拯救世界!
当我历经千辛万苦,请出衣着光鲜,性感十足的台球宝贝共吃夜宵时,她们不得善终的单恋,步步荆棘的分手,血肉模糊的背叛,每一个成长史,让我悸动,斑驳的眼泪,让我心疼……
夜幕下的她们,都有似曾相识的外表,我们不是当事人,体会不到她们从事的一切,难免会肤浅的看待她们,但许是出于刹那的惺惺相惜,片刻的审美共鸣,还有虚伪中寻找的温情,她们坦露的心声,背后的故事,足以让我惊悚悲凉。世情改变,人心改变,她们的故事也从不重复。
夜晚,我拖着疲惫的步伐,拂去奔波的尘埃,打开电脑将思绪凝固下来,生命形成另外一种存在,因了她们的信任和依托,稿件未知的明天才不至于显得灰暗和冷酷。空间好友的留言与期待,想起来是不自觉的微笑,念起来是暖暖的味道,亲爱,凡有等待,便有启程。很多时候,我从一个个舞动的文字中抬头,我发现我的灵魂在欢笑。而如果你发现我独自一个人笑了,那我一定是真的笑了。
——我想,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