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也大冷。有一片枯黄的树叶,在她面前跟着风的脚步滚动,刺啦啦响出令人想哭的声音。冲一杯焦糊的咖啡,眼眸再一次忧伤的迷离,涩涩的难受。
昨晚睡得太晚,因为委屈,因为生气,给自己画地为牢,知道你我从此陌路。你在你的天涯,我在我的海角,爱到骨子里的爱人啊,从此萧郎是路人。
----依旧不是结局
还记得高二那年的走廊上,我正指点着楼下的同学帮我打饭,不期然你走到身边说:“又想写什么稿子啦?不去吃饭?”因为突然,所以惊叫。你歉意的笑笑:“真是个胆小鬼。”那时,我在校广播站播音并编辑。而你,无意中的一番话,让我知道,有一个人,记着我所有的播音时间,和所有我写的文章。
那一回暑假,我穿着白地蓝花的裙子,穿过教学楼,跑向大门口接一个放假归来的好友,不慎绊倒在坚硬的柏油路上,碎碎的小石子硌破了我的膝盖,疼的钻心,坐在地上,还很糗。你不知从哪里跑过来,大方的一把拉起我,和你的死党把我送到校医那里。消毒好疼啊,我哭了,你皱着眉头,没说我胆小。
有一个校外的人,总是以各种理由找我,让人不胜其烦。你旁敲侧击地说,如果我不敢得罪他,就让他找俩人揍他一顿,让他远远地滚开去。我没让,是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好,也是不想让你因此犯校规。你常常若即若离的不离我左右保护着,不声不响,不言不语。连我都不知道,理科的你,是如何知道文科的我的踪迹的。
再后来,你去了大连。你大一我高三,你回来的时候,变得黑了壮实了。我们沿着古城墙散步,你送我一个工艺的海底世界。是一个大大的海蚌,里面装饰着一些风干的鱼虾螃蟹,耳朵边听听,似乎有着海鸥空灵的叫声,亦或是海浪的拍击声。你告诉我,以后你的工作将和大海息息相关。从那以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大海。我们之间不言爱,但谁都明白,我和你息息相关。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尽管唯一的亲近是那次牵手漫步。
大三了,我要告诉家人,我要的是你,不需要家人选择的那个家里有地位的他。但恰恰那时,你消失了,毫不犹豫的从我视线里消失了,任凭我千呼万唤。甚至逃票去你的城市找过你。无果。归来。两年后我结婚那天,天有大风,呼呼地刮着,刮跑了我身体的温度。在我自己的婚礼上,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没有婚纱,更不愿浓妆艳抹,甚至连婚车我都没有多看一眼。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婚礼是你欠了我。我却委实嫁给了别人。
再见面时,你诧异我的孩子那么小,而你离开的真相,不过是听了他的一句话,说我和他有了孩子,婚期已定。这谎言明明可以不攻自破,而你的选择就是逃离。看到你目瞪口呆的痛楚,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说什么都是错。后来就熟悉了网络,家人那一栏,多了一个化成灰我也能一眼认出的头像。
文字就像是一种毒药。我在你的文字里,读到伤心欲绝。多年的思念,沉淀的哀伤,令人心绞着疼。你有意避开了很多伤感,说,文字不过就是文字。可我知道,文由心生啊!单身的你,作息时间很是不规律,每每夜半在线,你常说,亮着给雯看的。那一个个无字的信息,我读出了你的体贴呵护,你宁愿整夜无眠在高速上飞驰,也不愿惊扰我的平静,甚至有一次车坠桥下。我也曾不过顾一切飞抵你的城市,我爱了,就是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可是亲爱的,机场里给你的那个电话你还记得吗?你说,我不是为你而去。我守在海边你的城,和你不过咫尺,两天里和你相互发了几百条信息,硬是忍住了没有见你的面。心痛,是因为你还是觉得我身边只有别的男人,而独独没有你。造化弄人,当我要和你相守一生,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我们之间的隔阂却越来越深,争吵越演越烈,远不是语言可以解释的。
而我认为解释就是掩饰,你懂我,就该知道我爱你,你是我的唯一。心的距离,拉远我们的距离,我和你,成了不尴不尬的一对。我停用了和你联系的电话,不再接受无字的信息,也开始从心底祝福你早日结婚生子。我不是潇洒的女子,我拿得起,放不下,这决定让我泣不成声,却只能心里翻江倒海的泣血。
你是我的咖啡,你是我的毒。我警告自己,不可以去读你的文字,不可以猜测你的生活。离开你,不是你死了而我还活着,是你正活在我看不见得天涯,在莺歌燕舞里,享受着属于一个成熟男人的春天,我强迫自己这样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