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深处,宠辱不惊,似一枝清莲,不妖,不娆。
岁月留白,删繁就简,似半盏白茶,不深,不浅。
——题记。
我穿过人海,穿过狭窄的弄堂,像是在等一场花开,亦或是一场倾城的相遇。
岁月娴雅贞静,浮生的故事,不过是一段微凉的记忆,再长,长不过一生。现世清浅安稳,山河的心事,终究是一段陌上的擦肩,再短,短不过一瞬。你和我,在一盏茶的光阴里遇见,如花美眷。我知道,你不是过客,是归人。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端坐蒲团,焚香诵经,化身佛前一朵莲,只为让你途径我的盛放。檀香清绝、幽深,温一壶白月光,和着光阴,一起典当。
三生石上,不问前因,不诉离殇,这一世的山高水长,惊艳了时光,温柔了梦乡。旧时光带着几分萧索清瘦的况味,不动声色地离群索居,遗世而独立。那个时候,裹一身素布麻衣,幽冷、清绝、寡言,不会轻易爱上谁,孤独地爱上了自己的影子,像是最美的琥珀。他朝,若是遇得良人,陪他走上一程,褪尽铅华,然后,尘埃里开出一朵花。甘愿,做自己的茧。她深知,岁月枯荣有时,但爱情,是长街那盏孤灯,守候千年,初心不忘。
身处尘寰,三分烟火,七分素心。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首薄荷般的清丽小诗,不雍容、不华美,简单、朴素。偶然与昨天狭路相逢,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庆幸自己躲过了荒芜的人烟,却找不回有诗有酒有梦的年华,风物依旧,我,已非昔日的我。
或许,真的是活出了颓败的样子,忘了春花与秋月,孑然、冷傲。
“谢了荼蘼春事休。我还有时间,我不会辜负。”这世上,唯有时间与爱情,我不会辜负,宿命般的坚持,深入骨髓。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曾几何时,看到容若的词,心下生疼,生活没有按照预设的轨道圆满运行,渌水藕荷,亭亭净植,他的一生,悲戚、哀婉,出了淤泥,不染纤尘。或许当时,我们只看到了如若初见的开始,却猜不到秋风悲扇的结局。如果爱,请深爱,任天地山河在余生里立马横刀。
江南的城,青砖,黛瓦,翠屏,朱砂,像一卷宋朝的水墨画,蘸了两笔昨夜的风霜,落款江山易老。陈迹斑驳,终究是惊鸿一瞥。饭后茶余,挑几枝喜欢的花,风来时,微微一阵,跋扈而热烈,瘦骨嶙峋的日子里,难得优雅从容。
十年踪迹,十年心。也曾离经叛道,裹不住骨子里的倔,大抵是以孤傲的姿态抵挡高不可攀的寂寞。小半生,四下流离,无枝可依,写半张簪花小楷,未完,待续。人生这盏丰溢的酒盅,隔着你我触不到的菲薄过去,彼时的你,此时的我,用佶屈聱牙的经文,慢慢说。
“认识你越久,越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几次相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不舍。”我把岁月染成蔻丹色,遇见你时,是温暖的,明媚的,如一行白鹭飞过无痕的湖泊,惊起一丝涟漪。俗世的咽喉吞噬了我的痴、嗔、伤、痛,在暮色里,挫骨扬灰。那种柳暗花明的欣喜,像一场蛰伏于夏日的雷雨。卸下铠甲,在他的掌上,做明珠。字里行间,款款情深。
早年的不羁,烙刻成旧朝的狂草,风骨遒劲、笔锋犀利。抽丝剥茧,剜去年少时的不沉稳、不内敛,没有一个轮回可以策马归程,正如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捎一封信笺给时光,至此,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没有绝代芳华,在岁月的一隅,把自己活成一首诗,提笔城南的事。
如果你有幸入了我的故事,在最好的年纪,刚刚好,途径我的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