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境尚清贫,但我从没觉得日子苦过。
因为我很幸运,拥有一对智慧父母,他们如同大魔术师,站在人生舞台上倾情表演。
我是他们最小的观众,搬着小板凳、托着腮帮子着迷的看着……
虽然似懂非懂,但我一直享受欣赏着父母的关于人性、关于幸福、关于生活的真性情演绎。
父母最大的智慧或许就在于他们从未让他们的孩子因为物质的贫瘠而精神贫乏;
他们,真的可以把朽木的日子点睛成诗和远方……
那时候,爸爸就在游戏中设下了快乐的小圈套,让我很小就懂得“所有的自由美好都是自律给的”……
上小学那会儿,每天吃过晚饭,爸爸总会领着我和其他堂兄弟妹玩一会儿老鹰捉小鸡,让我们这些孩子哈哈大笑后才做作业,
并和我们制定了一条铁的纪律:谁明天的作业好,谁就可以做“老鹰”;
于是我们都做完游戏后各自乖乖回家写作业,每个字、每道题都全力以赴,因为我们都想做那只独一无二的“老鹰”。
后来才明白,这是爸爸的圈套,也是爸爸的智慧…….
那时候,妈妈就给了我关于仪式感的启蒙,教会我每一个日子都应该过成自己欢喜的模样……
小时候我们家是土砖平房,墙上的碱灰常常会掉一地,
妈妈就买来几卷复古花型的色纸糊满整个卧室,一个下午,我们家就焕然一新。
每一年过年前,爸爸妈妈总会换一层纸,所以小时候我对家的最美记忆就是那一年一换的七彩墙纸,今年是粉的,明年是蓝的,后年又是明黄的…….
元旦,家里那一对青绿色的梅花形陶瓷浅口盆里肯定会养水仙,妈妈把日常捡来的鹅卵石刷的干净光洁,稳稳的压住了那一对洋葱一样的东西,这样到了春节,水仙就初长成,傲然绽放,满室芬芳…….整个家都春意盎然!
每一年桃花盛开的时节,我总能穿上妈妈给我织的各式毛衣,有的是麻花棒针衫,有的是钩花镂空小披肩,有的是绣着卡通的小裙子,其实这些都是妈妈用积攒一年下来的棉纱染上颜色,自己设计编制而成。
从小我家就是被小伙伴们深深留恋忘返的地方,我更是那个被小伙伴们羡慕拥有好玩的爸爸、手巧的妈妈的“幸福孩子”……
那时候,爸爸就用他的“别有用心”在我的小心灵里烙下了“求真”二个大字,用他的如山父爱保护我一生不被自己的“马虎了事”绊倒……
小时候,父母就让我开始做各种家务,幼儿园开始我就站在小板凳上刷碗,我的小手才够把住笤帚的时候,就开始让我扫地,再大一点我就学着爬上窗台擦窗户……
小时候,我把这些家务当成了一种游戏,得到的最大的快乐体验就是成就感和父母眼神里的藏不住的欣慰!
记得有一次冬夜,家里来了好几个客人找爸爸谈事情,等客人离去后,我就收拾茶杯,扫地,因为那时很冷,我又很困,就匆匆扫了一下想快点睡觉,
谁知道,爸爸拿过簸箕,数了一下扫到的烟屁股,笑着问我:“你确定你全部扫到了?”
我壮着胆儿点点头,爸爸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一共有11个烟屁股,这里只有9个,还差2个奥!”
当时我被父亲精准的数字雷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清点的烟屁股,我只知道当时对父亲又钦佩,又恨得牙痒痒,但不得不服气父亲的细心和智慧。
我终于在靠墙的椅子凳脚下面扫出那二个只露出一小截的海绵头,但又分明看到了二个深含父爱的大字“求真”!
那时候,妈妈就用她的“残忍”给我植入了“非己之物,不得妄想”的免疫系统!
记忆中的小时候,苹果是一种小奢的零食。
要过一阵子,家里才会出现几个。
那时候我才三岁,看到隔壁家的小哥哥拿着一个大苹果在啃,居然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追着跑一条巷。
妈妈看到了,立即把我“捉”回家,
第一次打了我,而且是用一根小木棒给了小屁股一顿狠揍。
据说,那一顿揍让我二天不能仰卧。
其实这个记忆我毫无痕迹,只是听妈妈说起,她说那时候一边揍我,一边自己忍不住的泪如雨下,既要自责为什么不能保证我每天吃到苹果,又要让我以后不敢再做“不害羞的小馋猫”!
她说其实打我的时候比我还疼,只是她想不出比“疼”更能让我牢记不再犯同样错误的方法。
或许就是那一顿揍,让我自带了一种对“非己之物”毫无小杂念和非分之想的特异免疫功能。
是上帝的旨意,才让父母和孩子今生彼此遇见
我很感恩上帝,让我今生遇见这样的父母
对于我的孩子,我想,我会更努力的去学我的父母智慧
让我的孩子也同样会不后悔拥有我们这样的父母